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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府!”說罷,便怒不可遏的揚長而去。

完了……又把這炸毛兒惹怒了……

這一夜,香兒是坐臥難安。

慕容煙的嬌縱德性她是領教過的,要什麽就得得到什麽,得不到什麽就得弄死什麽。

如果真去了太守府,天天面對那一威一劣的極品父子,就夠她度日如年的了!

這太守府的公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,翻臉比翻書還快!

這一晚上從暗送秋波到怒不可遏再到冷嘲熱諷……一天八副臉孔對人,這要怎麽伺候!

澹臺香想著這些,越來越覺得未來的路步步驚心……

只是這個月滿夜長的中秋佳節,難眠的又豈止一個縣令府婢女。

昭王宮今夜美酒佳肴,歌舞升平。然而盛宴浮華過後,卻是那高處不勝寒之人的夜半孤冷。

眾所周知,昭王殿下喜好女人卻玩性不長。一年到頭扔扔換換的,比那處江流水的節奏還要快~

所以每逢佳節,各地官員就想方設法的物色些貌美女子,送來昭王宮討好。單是這中秋前後送來的,就有七八位絕妙佳人,無一不是閉月羞花之貌,琴棋書畫之才。

要說這王孫貴族好女色,喜獵艷倒也是常事。可那些人的好色,好歹帶些打情罵俏的橋段兒。像殿下這樣連閨房之樂,都冷冰冰的寒人心骨,實在也是罕見。

昭王殿下這或許算不得好色,好色應是寫在臉上的一種情·欲,而他,只是單純的拿那些侍寢女子當個物件罷了。

眾人還知殿下癡愛一種花,所以每個從昭王宮送出去的女子,身上都會帶著這朵花兒~據說這種花兒,只有他的生母——西梁的教皇認得。

殿下已經從‘歡房’出來,準備回自己的宮殿。他是斷不會傳喚那些女子進自己的寢殿侍寢的。昭王宮設了一處偏殿,專供當夜翻牌兒的女子侍寢時使用,叫做‘歡房’。侍寢完了女子就被送回自己的住處。

“殿下,今晚可還盡興?”

等在偏殿門外的內官——上官雀小心的問到。這些也都是他身為內官的職責所在,殿下的一切喜好都要隨時掌握到。

都說昭王殿下殘酷暴戾。但殿下對這個內官倒算推心置腹。

上官雀是殿下的母親曾經留在他身邊的人,他們家的氏族在西梁也是名門,可他對殿下的確忠心耿耿,寧願在殿下身邊當個內官,也不回西梁做貴族,凡事以殿下的樂為樂,以殿下的憂為憂。

“把她牌子扔了吧。”昭王殿下邊走著邊漫不經心的說著。

“是。”上官雀明白肯定是這女子今夜沒有伺候好殿下。扔了她的牌子等於再也沒有侍寢的機會,就要一直在冷宮裏呆著直到轟出府了。“殿下,可是這女子不懂規矩沖撞了您?”

殿下冷冷的笑道:“她說想講個故事,然後講到結尾不講了!留了個懸念說下回傳召她時再告訴本王。”

上官雀一聽忿然作色:“什麽?這女人居然敢跟殿下使這心計!不然就……”上官雀謹慎的看了看昭王的臉色。

殿下卻心平氣和道:“大過節的,留她口氣兒吧。”

“是。”上官雀見殿下今晚如此大度,便趕忙領命。說來,殿下這陣子確實心情尚好,處事也柔和許多。

昭王殿下步子停了下來,突然轉過身很認真的問上官雀,“上次讓你辦的那事兒怎麽樣了?”

上官雀頓感慚愧,“殿下,臣沒用,派下去的人在沿江一帶都打探過了,還沒有找到那放燈的人。”

“殿下放心,臣定會加緊尋找,把南疆翻個底兒朝天也定把那人帶到您跟前來。”

殿下卻是一副惘然若失的神態,長嘆了口氣。

蓮,不蔓不枝,香遠益清,亭亭凈植,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。

這是幼時,殿下便在母親大人那裏聽到的。也是這母子分離的二十年間,唯一駐留在心中的記憶。

盡管在這方天地間,蓮似乎是不存在的東西。但昭王殿下的母親涼妃,卻是親眼見過這種活在傳說裏的花。

這金碧輝煌的昭王宮,從正殿到偏殿處處雕梁畫棟,鎏金嵌玉。這奢華極致的架勢,甚至不輸那皇帝陛下的大秦宮。

身著一件金絲緞面兒長袍的昭王殿下,此刻已回到正殿——今晚大宴天潢貴胄的廣宴殿裏。

如今早已曲終人散。殿下從歡房回到正殿後,便讓宮女和下人全部退下了,只剩些尚未收完的殘酒還擺在一排排的案幾之上。

籠紗的半透屏風後,殿下手裏執著盛滿佳釀的銀壺,慵懶的半躺在地臺之上的臥椅裏。這椅子外髹金漆,椅背上那龍鳳交錯的雕刻精美至極。

眼前的案幾上,燃著那盞蓮燈,香氛四溢,顯然這是覆又添過的上等香油。殿下時而一口美酒,時而閉眼品聞著周身彌散的幽幽香氣。

“殿下~”一聲嬌柔傳至耳邊。

昭王殿下輕輕睜開雙眼,迷醉間透過那縷煙氣,看到一女子正緩緩走來。

只見這女子臉上薄脂輕施,便似那荔枝般冰肌玉膚。黛眉描得似是水墨畫兒,一雙細長的媚眼中流轉星河。外衫的系帶松開著,衣裙下酥胸微露……

“你怎麽來了。”昭王殿下問道。

“殿下~”

“今日中秋,按我們絡姝國的習俗,是要一家人團圓著守月直到天亮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昭王殿下:才剛從歡房回來……

特別鳴謝

初心如昨 連續扔來的地雷,謝謝小天使的鼓勵!

☆、初獲寵幸(捉蟲)

這女子的聲音,嬌嗲的似是可以酥掉骨頭,她低頭輕嘆一聲:“哎~每逢佳節倍思親。昭王宮花好月圓,卿卿卻形單影只……心中淒涼,便夜不能寐~”

“那你是想回絡姝了?”昭王殿下神情冷漠的問到。

大秦與北晉的世代聯姻,換來了百年和平盛世。絡姝國——這個與大秦有著百年怨結的小國,為了破冰也忍不住效仿,去年便將他們最美的小公主——爾卿卿獻於昭王殿下,以結秦絡之好。爾妃也成了昭王宮唯一有側妃頭銜的女人。

只是不知為何自打進了昭王宮,眼看著殿下輪番兒的招侍妾去歡房雲雨,自己卻一直未被寵幸。

今日中秋,想到一年前舍離了家人來到這陌生的大秦,若再冷板凳下去當初的犧牲還有何意義!

為了母國今夜便是豁了出去……

爾妃歪坐在臥榻邊兒上,那外衣的開衫兒便隨著肩膀傾倒的弧度自然滑落,鬢角的一縷發絲輕垂於香肩,眼含秋水柔情脈脈的凝視著昭王道:

“絡姝有卿卿的母後,大秦卻有卿卿的夫君。夫君是天,有殿下的地方才是卿卿的心之所向,身之所往~”

說著,便伏頭輕埋在昭王殿下的胸膛。

昭王本就迷醉於這蓮燈的幽香,心底欲念早起。一個翻身,便用力將爾妃按於身下。

爾妃纖弱的身子被這力道一按,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吟,雙眼迷離的望著身上之人。

這無力的柔弱感,更令昭王心中欲`火難耐!一手便扯下她那早已不整的外衫!只是那衫衣撕裂之際,爾妃白嫩的肌膚上被勒出幾道粉痕。

爾妃呢喃著哀求道:“殿下~您弄痛卿卿了……”

昭王卻是輕蔑一笑,“怕痛還來獻什麽身?就該繼續在那絡姝宮做你母後的掌上明珠。”

這薄涼的挑釁,出自昭王的床第間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。

殿下毫不在意的又使了一下蠻力繼續撕扯著她的裙擺,口中一聲聲輕吟,身子卻是掙紮不得半分。

殿下將那扯爛的碎紗甩手一擲,恰巧落在了那盞蓮燈之上,瞬間燃出一陣火苗!爾妃受驚般看著那簇竄動的焰火,身體被殿下的雙手擺弄的陣陣輕顫。

昭王側首看了眼那蓮火,心中欲`火已是徹底引燃!

煙火寥寥,榻椅輕搖……月白的臥墊之上,便生出紅花片片。

隨著身上之人的力道越發生猛,爾妃的輕吟便越發放肆。這諾大空蕩的廣宴殿中,那頹靡之音縈於耳畔,聲聲不絕……

月到中秋夜,還勝別夜圓。香霧雲鬟濕,清輝玉肌寒。三十六宮處,吟賞動經年。

圓月已落,旭日東升。本是風和日麗的大好金秋,晉陽縣令府卻開始了人心惶惶的一天。

西院兒的偏房內,澹臺香剛睜開酒意未褪的眼,就聽到尉遲玄急慌慌的催促聲:“香兒你快些梳洗下,隨我一同去見上官大人!”

這廂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,就趕忙應道:“噢……我換了衣裳就來。”

一番隨意的拾掇,香兒趟著鞋就隨尉遲玄來到縣令大人的書房。

路上尉遲玄也沒開口說什麽,因為她心中的忐忑並不輕於香兒。

縣令大人坐在一張梳背椅上,臉色很是深沈。沈了片刻才開口說道:“澹臺姑娘你準備一下,今晚……要送你去太守府。”

“太守府?”

香兒邊重覆著就記起了昨夜慕容煙的話。當時喝的醉醺醺的只當他是隨口的氣話,畢竟他平時的誑語也沒少說!哪想到竟是認真了?

“大人不是昨晚特意去解釋了?”尉遲玄急急的問到。顯然她並不知道解釋完後又發生了一些故事……

“我已盡力了,煙公子這次是較真了。”縣令大人也難掩悵然,無力的嘆了口氣。

尉遲玄卻是滿心愧疚,把一切攬到自己身上,“可是……此事都是因我而起,怎麽能讓香兒代我受過!”說著就緩緩流下淚水。上官堯看在眼裏,心中也是萬般無奈。

“玄姐姐,不要再讓上官大人為難了。是我開罪了慕容公子,即使沒有假冒婢女的事兒,他也不會放過我。”香兒拉著玄姐姐的胳膊安慰著,可自己也禁不住流出了眼淚。

“如果不是代我去迎接太守大人,即便你之前開罪過慕容公子,他也不會知道你在這縣令府。”

“是我太自私!若早跟上官大人說實情,只需稱病告假便好,也不需你去冒險犯難了,如今卻……說什麽都遲了!”

尉遲玄又是一陣悲慟的啜泣,“太守府的規矩森嚴,下人難當。這下又是得罪了公子被罰了去,指不定要被安排多少臟活累活……”

“那倒不會……”上官堯打斷了尉遲玄的擔憂,頭輕輕一垂,更加深沈的說道:“煙公子是讓澹臺姑娘去做……侍寢婢女。”

“侍寢婢女?!”香兒和尉遲玄同時目瞪口呆的脫口而出!

上官大人沈重的點了點頭,姐妹兩便呆立在那兒鉗口不言,各自心中卻是泛起千層浪。

最終尉遲玄忐忑的問道:“他……他有幾個妾室通房?”尉遲玄自是知道慕容煙尚未正式婚娶,但府裏那些藏著掖著的就不好說了。

上官大人搖了搖頭:“尚無妾室和通房。”

姐妹倆對上官大人的話似信非信。誰不知道慕容煙是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!整日裏吃喝玩樂不務正事,妓坊酒肆聽說也沒少去。自己府上卻沒養幾個侍寢的丫鬟?

“煙公子去年冠禮後就被宣帝禦封了郡王爵位,只是因著叔父新喪遲授一年。所以對他的身份來說不會有通房,只會有侍寢。”

出了上官堯的書房,這下香兒徹底蔫了……

那娘炮都是內定的王爺了這還怎麽鬥?

“小憐!”

香兒叫住了正采買而歸的小憐,尉遲玄便先回了房。

想不到小憐一見她就嚶嚶哭了起來,“香兒,我正想去找你……聽說你今晚要被送去太守府了。”

“噓!”香兒拉起小憐的手就往西院的小山洞快步走去。

“我正要問你這事兒呢!”香兒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道:“小憐,我現在並不是縣令府的婢女,那如果我突然不見了……”

“你要逃?”小憐瞪著大眼驚訝道!

“噓!別這麽大聲啊。”香兒又忐忑的邁了幾步看了看洞外的情況,好在沒人經過。

“如果我逃,會有什麽後果沒?”

小憐兩眼發直的一字一頓道:“整個縣令府給你陪葬。”

繼而就是兩雙眼睛,傻傻的四目相對了半晌……

“有這麽誇張?不就是跑個下人!”

“這哪是普通下人啊!那個慕容公子馬上就封王了!侍寢婢女再卑微好歹也是與王室共枕之人,跑了就是打臉皇家!”

天吶,這是惹上了個什麽業障!

“我答應去太守府!”

上官堯看著覆又回來的澹臺香很是費解。方才走時一句話不說,這下又突然回來說的如此斬釘截鐵。

“澹臺姑娘,這侍寢婢女終究只是婢女,不是有名份的妻妾。依規矩慕容公子娶正室時,沒有名份跟子嗣的侍寢婢女都要被掃地出府,未來連嫁個尋常人家都難……”

上官堯說的這些話,香兒又何嘗不知道,只是眼下確實無路可走了。

而且對於侍寢這事,她還是有自己的盤算的……

上官大人讓帳房支了些銀子,給香兒添件好衣裳。

雖說今晚不是嫁人,新過府的侍寢也算大事了。怎麽也不能寒顫著進太守府,讓其它下人看了笑話。

都說十五的月兒十六圓,可今晚的月亮卻輕籠著薄紗,淡淡的掩在重雲之下。

時間從未過的如此之快。平日裏輾轉於廚房爐竈間,總覺得一個白天忙忙碌碌的累並充實。而今日,香兒從縣令書房回屋後,就再也沒出房門半步。

府裏的下人們聽說了她今夜要去太守府侍寢的事,都在竊竊私語,嬉笑八卦。玄姐姐拿來的絲羅織物,放了滿滿一床。

香兒坐在梳妝臺前,呆望著銅鏡。那發絲在玄姐姐手中綰出好看的鬢髻,後面薄薄的披發抹了香油,梳的順滑如絲。

還有那插在發間的步搖,輕輕一碰,便蕩起琳瑯金光,直閃的人眼花繚亂。

珠粉輕拍於面,香香滑滑。桃紅的唇脂點在唇間,這便是初來縣令府那晚,在玄姐姐臉上看到的顏色,想不到今日竟被她這樣精心的裝扮著,為自己送行……

對,這也只能叫送行。即便要履行的義務和送嫁並無兩樣~

但沒聘書六禮,沒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圓房,那當然不能叫送嫁。

太守府的官轎如時而至。小憐的這聲通報,卻如那行刑前扔出的令箭牌子一樣刺痛著受刑人的心。

自打香兒私下問了小憐逃跑的事兒,小憐就一直不放心的守在她身邊,連如廁都……

哎,生死前誰又不是自私的呢,人之常情~

“玄姐姐,謝謝你這許久的照顧,還有大娘,長松哥,鳳兒姐。你們一家人的恩情,香兒會銘記在心。”

尉遲玄在梳頭時便已是淚水連連,這下更是憋不住哭出了聲兒,一直哽咽無奈的搖著頭。

香兒站起身,往屋外走去。邁出門檻後,回頭望著這間偏房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小憐:可不能讓香兒給跑了……

☆、百花池侍寢

尉遲玄和小憐送香兒上了轎子,連縣令大人和府裏其它下人,也都出門相送看著這一幕。待轎簾落下,便隔絕了眼前的這一眾人等,澹臺香那行淚,才緩緩落下……

通往太守府的路,看似長,又似乎很短。

落轎後,香兒被太守府的一個婢女扶下轎來。

入秋的晚風放縱的吹打著她身上輕薄的絲裙,禁帶飄飄~

這太守府的庭院竟是看不到頭般,府宅一座連著一座……

“姑娘,慕容公子已在百花池等您,您隨我來吧。”那婢女說到。

“百花池?”香兒又想到昨夜在縣令府小魚池的那幕,他雖然性情易變,但其實還是有溫和的一面的,今晚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,不能再激怒他了,動之以情的好好說,興許就能安然的渡過此劫。

太守府的婢女果然同縣令府的不同,嚴謹的很。不是主子交待的事,一句也不多作言語。除了告訴香兒以後可以叫她婉婷外。

穿過一座座府院,最後來到一處雕梁畫棟,外漆斑斕的府院前,婉婷打開府門附耳小聲說道:“進去吧~”

香兒滿臉疑惑的問道:“不是去花池嗎?”

婉婷嚇得手指放在唇邊“噓~公子可能在休息。姑娘快進去吧,這裏就是百花池。”

香兒被輕輕一推便進了去。只見婉婷將大門輕輕的重新關起。

香兒站在門處僵了一會兒,心想既然來了,總是得進去的……也不能在這兒站一夜。

空蕩寬廣的房間裏,最引人註目的是那落地的燭塔,銀閃閃的塔臺上每層有8支龍鳳燭,一盞共四層。就這樣一盞盞的例成兩排,把屋子照的燈火通明宛如白晝,徑直通往內閣。

“是傳話錯了嗎?這怎麽也不可能是通往池塘啊!”香兒喃喃自語的沿著燭塔往內閣小心走去。

走到頭,是一個碩大的屏風,上面畫著七十二侍女圖,每個人物都栩栩如生,真人般大小。香兒不禁被這精致的畫工和浩大的工程所震撼!

“進來~”

這正是那個日漸熟悉的聲音,慕容公子的聲音。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
繞過屏風,這開闊的內閣便呈現眼前!與之相比,剛才一路過來的那寬廣房間卻只如甬道般的存在。

這百花池……原來是百種花料浸泡的浴池~

水汽繚繞中,慕容公子正光著膀子,臥在那池中半潛的玉床之上。他一個輕輕的側翻,周身各色花瓣蕩漾……

若不是香兒懷揣這份忐忑,眼前這一幕真是載入精神史冊的壯觀!

這幅盛景就在眼前,而香兒卻舉步為艱,不敢再上前踏一步!

“你要我說幾遍才肯照做?”慕容公子微睜開眼,望著數十步開外的池子這端的香兒。

香兒只覺得腿腳像灌了鉛水般,沈重的一個步子也提不起來,盡管這池子暖意濃濃,身體卻微微發著抖。

“你是要我去抱你過來嗎?”慕容公子依舊以平緩的語調,說著這震人心魄的話。

香兒更加緊張起來,立馬說道:“不要……我自己過去!”,然後脫掉鞋襪,一點點淌入池中,蹣跚的向深處走去。慢慢的水深及腹,及腰,及胸……那輕薄的紗衣便全數浸入水中。

慕容公子就這樣賞畫兒般,以手撐著頭醉臥在玉床上,看著香兒一點點向這邊靠近。

直到她被水床下的臺階絆著,身子一個傾倒……伴隨著一聲驚叫,慕容公子眼疾手快的輕輕一攬,便將她摟入懷中,兩人齊齊倒在那玉床之上,震起一片水花兒。

玉床只潛入水中一指深,脫出大半截水面的身子上,那浸了水的紗衣緊緊貼裹著肌膚,纖弱凹凸的曲線便這樣明晃晃的盡掌入眼底。

香兒驚慌失措的想潛回池中,慕容公子一個反手,把她的胳膊按於床上,兩手被那力道鎖住便不得動彈~

香兒無力的平躺在玉床上,身體半浸著池中之水,可那溫暖的池水卻暖不透心底的懼意,大口的喘著氣,胸前微微起伏著。

慕容公子將手拂過來,輕柔的摩擦著香兒的臉頰,輕聲道:“不要害怕。”

這話說的如此輕巧酥軟,卻起不到半點兒安慰作用。言下之意:你逃不掉了,放輕松吧。

來前就想好了各種狀況的可能,畢竟是在太守府,硬碰硬顯然是最蠢最無效的。

香兒早打定了四兩撥千斤的主意,只是沒想到慕容煙會如此直接的單刀直入,連游說洗腦的機會都不給!

此刻便只得顫顫的告饒:“公子,您先放開奴婢,奴婢有話想……”

慕容煙絲毫不介意她說什麽,手沿著身子滑到腰間,輕撫著她的腰枝。香兒腰身本就敏感最怕哈癢,被他這樣一撩撫,混身陣陣麻癢,話都無法冷靜的說下去。

慕容煙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便柔聲道:“你可知何為奴婢?”既而幹脆俯下身,附於耳鬢細語道:“奴婢就是沒有自由,受人奴役,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……”

慕容煙這通耳語,若細絲、若蚊蠅,酥酥癢癢,久久不散。

香兒的雙手被按實在頭頂,急的不知所措。只得扮弱誠懇道:“昨晚是奴婢不識擡舉,薄了您的好意……”

而他的體溫正順著那被鉗緊的雙手蔓延而來,融進了血脈,暈粉了體膚。

不等她把話說完,那唇便被慕容煙的手指輕輕掩住,

“噓~不識擡舉就得好好受罰~”

說著便將她整個身子蓋在下面,輕吻了下她飛於額間的一綹發絲。唇間那抹炙熱,透過發絲沁入肌膚。

香兒完全不知此時此景,說點什麽才能剎住他心底那股子欲望!

任憑他吻著頭上的青絲,然後他含起發間那支步搖輕輕抽離,再吐於床上,激起的水花兒蕩開層層花瓣。那發髻便散落開來,如濃墨般溶入水中,纏於花間~

“公子想要奴婢,奴婢自然是不敢不從。”香兒一改之前的焦灼,故作冷靜的說到。

慕容煙凝視著身下的香兒,挑釁的問道:“你這是打算認命了?”

“既然是命,誰能不認呢?”香兒繼續乖巧道:“做公子的侍寢婢女,好吃好喝的還不用幹活!香兒只是俗人,公子有意寵幸,香兒自當盡心服侍。”

慕容煙一臉狐疑的審視著她,終是露出一抹看破的笑意,“你想說什麽?”

香兒輕咽了咽口水,“我……我就是想說沒必要這樣用強的吧,既然我人都來了又不會逃跑……香兒是真心想好好服侍公子的,只是……只是偏偏不巧,正值……月事。”

“噢?這麽不巧……”

只見慕容煙將手輕輕滑向香兒的腳踝,拎起一片裙角就緩緩向上撩了去,露出酥白的小腿兒……

“住手!”香兒雙眼怒瞪著慕容煙,顯然哄騙這招兒對他沒用了……

就在他手勁兒變松的這一瞬,香兒一個死命掙脫,順勢往床裏滾了一圈兒,正好拿到剛才那支步搖!

便將鋒利的刃尖兒對準自己的咽喉之處,眼中已是噙著淚水,大喊一聲:“慕容煙你個畜生!我做鬼也不會便宜你!”便閉眼刺了下去!

慕容煙先是一驚,旋即一個撲身飛奪,把那簪子打落至池中!手臂上,卻已竄出一股腥紅。

香兒被撲倒在玉床上,爬起身就向那簪子掉落的地方沖去。慕容煙顯然沒料到她會再來一次,飛撲過去一把將她摟住,大吼一聲:“我不碰你了!”

聽了這話,香兒才鎮定了下來!僵直的立在水裏任慕容煙在背後緊緊摟著。

“你別沖動了,我不該把你想輕浮了……”

“奴婢之前哪裏做的讓公子以為是人盡可夫之人!”

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,這種事情若是放在曾經那個世界,或許譚小香不至於去拼命。

只是現在她是澹臺香了,性子裏的那股子保守和倔強也被這方水土喚醒了……

慕容煙松開她,眼張失落的坐在玉床上。緩緩說道:“香兒,不管你信不信,我今夜沒想勉強於你……”

“沒想勉強於我?呵呵~你剛剛有給過我反抗的餘地嗎?”香兒發出一絲冷笑。

“你換好衣裳,門外的婢女會帶你去你的房間。”慕容煙起身走上岸,披上了衣衫,又說道:“今晚之事不會再發生了,你安心在太守府住下來吧。”說完,便從後門出了內閣。

香兒獨自在池中泡著,久久不知該何去何從。

一連幾日,汀羅城都是陰雨天氣。

香兒自從那日被婉婷安置好房間,就再也沒出這房門。

這是一套閨房連起居的套間,若拋開慕容煙不談,這裏比起在縣令府時自是舒服的多。

桌椅櫃榻樣樣齊全,衣裙首飾滿櫃皆是,一日三餐按時來送,糕點水果每日換新。這般錦衣玉食,斷然不是一個侍寢婢女該有的待遇。

香兒也不會像在縣令府時那樣多事去四下幫忙,因為這尷尬的特殊身份,她並不想與這裏的任何人打交道。只在婉婷每日來送東西時,打聽幾句府外的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慕容煙:再罵我娘炮啊!分分鐘爺們給你們看……

☆、醉仙樓邀約

秋風陣陣,田裏山間已是一片麥熟果紅,豐收的時節連太陽都泛著金黃的聖光。

只是外面的這一切似乎與澹臺香沒什麽關系。

自打被接進太守府那日,管事兒的就交待清楚了:太守府共十二座主宅,四處別院,除了大人、夫人、公子,以及幾房側室夫人及子女的住所外,其它地方可以去但太守府的大門不能出。

對香兒來說這一堆簡直就是費話!除開那些人住的地兒不就剩下那幾處園林池塘了麽?

全府的夫人小姐們紮堆兒閑逛的地方去了做甚?兩三步行個禮不說,自己這身份又是多見得了人……

唯一慶幸的是慕容煙倒說話算話,果真沒再有輕浮的舉動,只是安排了婉婷貼身伺候著。

照理說侍寢婢女自己就是個下人,怎麽可能再給安排專門伺候的?慕容煙這般行事,倒是通過下人之口把香兒給擡成了半個主子。

這會兒香兒正呆坐在窗前,望著外面的大好陽光感嘆這籠中鳥的憋屈日子。卻正巧瞧見婉婷從窗口笑著路過,端著盤水果從正門進了來,笑臉嫣然的說道:“姑娘,公子說怕你在這府裏呆的悶,讓我今日陪你出去逛逛。”

“真的?”香兒瞪大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慕容煙這突如其來的良心發現!

只見婉婷從腰間束帶上解下個帶墜的小牌子,得意的執在手裏晃了晃:“出府令牌!”

汀羅城還是那個汀羅城,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了,看著這熱鬧的街市也不再有往日雀躍的感覺。

之前在縣令府雖然也算半個下人,但好歹來去自如,不受約束。而如今卻是出次府比出國還難了!

“姑娘口渴嗎?我們上去喝杯茶吧。”婉婷指著前面的茶樓說到。

香兒擡頭看著那匾額,上書“醉仙閣”三個字,便搖了搖頭道:“換一家吧,這家茶比金子都貴!”可轉身剛要走卻被婉婷拉住了胳膊,只見她喃喃的央求道:“姑娘,這家茶可有名了!就這一家吧……”

香兒這才意識到,婉婷今日的行為很是古怪!

太守府下人的例錢雖說不低,但遠沒到隨意揮霍的地步。婉婷又是出了名的孝順閨女,拿到的銀子十之八九都捎去家裏,自己緊巴著度日,這會兒卻喝個茶又講究起來?

香兒審視的問道: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?”

婉婷慌張的連連搖頭,卻又愁眉苦臉,面露難色。

香兒心裏笑了:這太守府的規矩果然森嚴,把婢女調`教的連個謊都不會撒,騙人全將那點兒心虛寫臉上!

“噢,既然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,那我們就不花這冤枉錢了。”

婉婷一聽這話那眉間的愁雲又添了幾許,拉著香兒的胳膊非但沒有松開的意思,反倒拽的更實了,但卻又一時說不出什麽。

香兒也懶得再逗她,便挑明了道:“婉婷,你要是直說興許我會幫你,但要想忽悠可是不好使噢~”

婉婷知道瞞不下去了,便只好老實交待:“姑娘……其實煙公子在上面等著你。”

雖說這些日子慕容煙規矩了很多,但百花池那日的事仍歷歷在目……香兒並不想見他。但婉婷拉著她的胳膊可憐巴巴的苦苦央求:“姑娘就別讓婉婷為難了,若公子知道婉婷連這點事都做不好,一定會重罰的!太守府的規矩姑娘也知道,若真要挨板子婉婷真是死路一條了!”說著還嚶嚶的哭了起來。

看她這副模樣,香兒完全沒有辦法。這古代真是沒人權!下人除去幹活兒,還得各種應付主子們心血來潮的要求,太守府的板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!

聽說上回跟著慕容煙去塘步鎮的那七八個婢女,原是太守府備選的侍寢婢女,為的就是趁這次回南疆把他拴在府裏。可誰知合眾人之力都沒留住慕容煙的人!回府後非但無緣侍寢還個個兒挨了十大板子!

婉婷見香兒似是有了動搖,便又趁勢求道:“姑娘哪怕上去就跟公子說一句話,馬上走人!也算婉婷完成使命了。”

“行了你別說了,我上去就是了!”

香兒一撩裙子就邁進了醉仙閣的門檻兒。心想有什麽大不了的,好歹是公眾場所,慕容煙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?再說了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,一天不離開這太守府早晚得面對!

婉婷這下踏實了,便在院子裏找了處能歇腳的地兒,愜意的聞著桂子花香賞著滿院秋色。

上了閣樓,香兒遠遠便見慕容煙坐在一處竹籬笆圍的雅間裏,似是等了很久。

慕容煙也時不時的扭頭瞧一下梯口,這下一見香兒來了,嘴角便立馬掛了絲笑意。

香兒強作鎮定的走過去,雖然一看到他的臉,那不甚愉快的池中一幕又翻湧上心頭……

那細長的案幾,飛檐飛角,大邊對側各有兩把圈椅。

香兒強作面無表情的朝著慕容煙對側的一邊走去。慕容煙卻討厭她的有意疏遠,故意在她路過自己時信手輕扯了一把衣袖……

真的只是輕扯,可誰知香兒的腳回撤時偏巧就這麽別在了案腳上……

身子一個嚴重失衡便劃著椅背狠狠的蹲在了椅子裏!那椅子吱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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